张智从后面探出了个脑袋,说,“娘,小欣姨只会淘米。”
“如今才总算不至于把米粒都给淘碎成米粉。”
“您还是别指望她做别的事了。”
汪小欣佯怒道,“你这个小猴崽子!”
“就你话多是不是?淘米弄碎,都是多早的事儿了?”
“怎么现在还老给我旧事重提!”
张智双手捂住耳朵,躲开了汪小欣的揪耳朵攻击。
边往外跑,边说,“圣人云,因材施教,术业有专攻。”
“小欣姨无需意难平,别总想着学做饭了。”
“还是好生习武,好生捉贼去吧!”
汪小欣气的撸袖子了。
“好!这可是你说的,我现在就拿你练手好了!”
凌新月一脸淡定地让开了路。
由着他俩你追我赶地闹腾去。
可能是下着雨没法出门跑步,晨练三人组把锻炼改在了家里的缘故。
这过于充沛的精力,总得找个发泄的地方。
吃饭时,凌新月说,“刚才我感觉还是有些凉了。”
“之前给你们添置的秋装,饭后都去换上,再出门吧。”
汪小欣边吹着热粥喝,含糊不清道,“我就不用换了。”
“去衙门就只能穿捕快制服。”
“听说过两日衙门又要发换季的新制服,总有的穿。”
前不久凌新月给全家买新的秋装时,自然有汪小欣的那一份。
只是汪小欣平日里都穿捕快的衣裳。
穿便服的机会太少。
小张禾撅着小嘴,遗憾道:
“小欣姨那身薄夹袄和裙子,穿着可好看了。”
“不能跟我们一起穿着新衣裳出门,真可惜!”
汪小欣向来最惯着这丫头,立刻笑着说,“这有可惜的。”
“今日不穿,等过几日休沐,我就把那衣裙换上。”
“咱们娘俩手拉手逛街去,如何?”
张禾果然欢喜,呲着一口糯米小牙,与汪小欣脸对脸对笑。
凌新月却抬眼瞥见小闺女的牙齿,说:
“禾儿的下门牙似乎有些松动?”
张禾急忙抬起白嫩的小手,一把捂住嘴巴不给看。
只睁着乌溜溜的眼睛,点了点头。
凌新月失笑,“不用觉得不好看。”
“换掉乳牙,说明你在长大,就像哥哥姐姐们一样。”
面对全家人鼓励的眼神,小姑娘才慢慢放下手,说:
“那禾儿掉了下门牙,要自己往房顶上扔!”
这是张家村那一带的老习俗。
小娃娃换牙,掉的下牙往高处扔,上牙往低处扔。
有着祈祷新牙能够顺顺当当萌芽生发的意头。
秋雨已经接连下到了第三日。
早起刚停了一会儿,临近中午时又下了起来。
迪力赫站在孟府的后门,垂头丧气,心情糟糕透了。
他身穿蓑衣斗篷,整个人罩的严严实实。
就算熟人从旁边路过,怕是也不会认出他。
最近的坏消息是一个接一个。
迪力赫最在意,也最引以为傲的香料商队。
竟然在去江南走货的途中,屡屡遭遇扣押。
当地官府给的理由是,夹带私货,逃避征税。
不过这还并不是最让他头疼的。
过去,迪力赫做生意时,偶尔也会遇到这种踢上铁板的事。
但只要他给出适当的好处,就能换回商队和货物。
并且继续让当地盘查的官员继续睁只眼闭只眼。
可这回不知怎么回事,无论他派去的人如何打点。
那些官员都不肯高抬贵手。
甚至有几个摆明了就是要扣押他的货物。
按照规矩,将货款数倍抵用税款。
商队缺人手,货没了,货源也断了。
商队的运作开始明显地举步维艰。
这样的次数越来越多,就算是自诩根基深厚的迪力赫也吃不消了。
今日,他终于按捺不住,偷偷地去孟府求见。
京兆府主管京畿治安,掌握的各路消息最多。
他真的想打听清楚,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。
孟延年明哲保身,本来找了由头说自己不在家,拒绝见客。
但迪力赫就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