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新月不紧不慢，随后走过去，“鄙姓凌，是梦幽兰的老板。”

柳老板脸色更加难看了。

冷哼一声道，“不愧是卖胭脂水粉的。”

“这么快就闻着味儿来了？”

周老爷瞥了柳老板一眼，却是笑着起身，向凌新月拱了拱手：

“凌老板，久闻大名，幸会幸会。”

不过就是卖一间铺面而已。

他可犯不着为了柳老板一家，而明着得罪其他买家。

更何况大家同在京城做生意。

抬头不见低头见，未来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合作的可能。

这便是周家这种商贾世家的格局了。

凌新月也向周老爷拱手还礼，

“周家从做生意起家至今，想必早有许多心得。”

“往后我还希望能跟周家多多学习。”

周老爷哈哈笑道，“哪里哪里，凌老板谬赞了。”

凌新月说，“我方才要了些茶点。”

“不知能否与周老板同席？”

周老爷笑的满脸褶子如秋菊怒放，“凌老板太客气了。”

“周某求之不得，请坐，快请坐！”

“凌老板何须那么生分，不管点了什么，都记在我账上。”

凌新月边落座，边推辞道，“哪里哪里。”

“我年轻，算是周老板的后辈。”

“初次见面，哪有后辈让前辈请客的道理呢？”

“这一顿还是让我来，您可千万别跟我抢。”

两人一来一去，几句话说完，就好似认识许久的老朋友。

把一旁的老于都给看愣了。

直到凌新月暗暗给老于打了几个眼色，他才反应过来，急忙坐下。

凌新月气定神闲地笑了笑。

这才看向刚才一直被无视的柳老板。

“我们做胭脂水粉生意的，的确鼻子要灵一些。”

“因为制香调香中，就讲究一个去芜存菁。”

“尤其是那些不怀好意的杂味。”

“总要早点找出来，将其剔除、消灭。”

“最终才能酿成一份好香，皆大欢喜。您说是吧？”

柳老板哪能听不出凌新月的言外之意，讽刺他是“不怀好意的杂味”。

他铁青着脸道，“凌老板还真是巧舌如簧。”

周老爷生怕气氛弄僵了。

急忙圆场道，“对对对，凌老板调香果然颇有心得。”